【秦方】不苦 3-6
文/陆早茶
CP：秦明x方木
Attention：法医秦明&心理罪（剧向）/木木逐渐好转
Tips：第五章确实是木木在做梦，第六章木木醒过来，他仍旧在臆想里，但是他能认清秦明了。案子部分和木木的治疗过程同步进行。等木木彻底清醒倒叙讲一下木木为什么变成这样。
前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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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天气已经有些凉，龙番市干部家属疗养院的小护士接了早班，正拎着拖把经过窗口。她的指尖被寒气冻得通红。而事实上天气并没有多冷，只是她穿的太少了。她忍不住把拖把靠着窗台放下，窗户外面正对着疗养院的花园，花园里有几株桂花树还在顽强的开着花。
她的视线突然停顿，又看见了那个每天坐在同一张长椅上看报的男人。
那个男人穿着一件浅灰色风衣，背挺得很直，像已经在那里坐了很久了，手边的报纸已经差不多要看完了。小护士看着他缓慢起身，将报纸卷成筒握在手里准备要走，脚步停顿，突然转身向着这边的窗台看了一眼。
她说不清楚那种眼神中的情绪，却看起来是有些绝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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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宝手里拎着刚买的两份早餐，为了奖励秦科长突然转性叫对了她的全名。虽然他知道秦明可能是真的分不清李大宝赵大宝什么之类的人名。奖励就算是个督促早起的秦明记得吃早饭的幌子。
昨天他们还是像往常一样在办公室忙到晚上12点以后，对比829特大跨境拐卖妇女案的获救妇女名单和失踪名单。刑警队那边已经收网，林涛索性也留下来一边陪着他们整理DNA对比数据，一边写结案报告。所有人安静地等待法医科的对比数据，一言不发地忙进忙出，直到下班时间。办公室里就剩下了三个人。
打印机响声沉闷，林涛装作收资料，悄悄把电脑前面坐的腰都直不起来的李大宝拉到打印机旁边，挤眉弄眼地暗示大宝。大宝只是眉毛都皱了起来扁扁嘴，不停摇头。
林涛叹了口气，他已经有三个月不敢接绿腾市打过来的电话了。
秦明仍旧沉默不语，仿佛和面前的数据已经融为一体。案子收网以后已经快半个月了，秦明有大概一周的时间几乎没有说过什么话。法医科依旧忙碌，秦明的办公室依旧会有受害者家属造访，有些是来送锦旗的，有些是来询问案件进展的。林涛甚至知道这个人每天会早起两个小时带着报纸和书驱车到市郊的疗养院看看方木再来上班。甚至知道他会在下班以后按时去看心理医生然后回家，他还是会坚持他的个人爱好，除了最近看的书换成了一些心理研究相关，好像这个人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变化。
他们都没有什么绿藤市的朋友，唯一的那个现在还在龙番市的疗养院接受治疗，每天在臆想中经受痛苦的折磨。
老实说，在林涛看来秦明不该是个会轻易患上PTSD的人，他始终是会从自责和愧疚中走出来的，虽然这些自责和愧疚本就不该由他来承担。
这之间邰伟也来过，送了材料就想走，被林涛在警队门口拦住，叫去一起吃了顿饭。那天下午很清闲，连法医科都没什么工作，大宝还是被逼着去相亲，秦明约了医生到点就走了。他和邰伟找了一家路边的烧烤摊子。这一家他们之前经常来，摊主是个40多岁的中年人，身材魁梧，见了林涛笑的一脸褶子都在颤。
街边廉价的霓虹灯闪烁不停，照在啤酒瓶上再反光到邰伟脸上映成一片看不清颜色的斑驳光影。邰伟的烟抽完了却也不想站在来去买，直嘬的剩下一个烟屁股才狠狠按灭在了折叠桌上。
“材料我都看了，也都报上去了，可是这个案子就这么结了？你们绿藤就这么翻过去了，我们还有什么继续查下去的必要？”
林涛没什么责备的语气，甚至没有怀疑的必要。就算他知道这个829这个案子远远没有结束，可是唯一的线索已经断了，表层的罪恶已经被清除干净，看上去确实是光洁如新了。绿藤市警方没有了能追查下去的线索，就算所有人都还有所怀疑，却也不得不接受这个并不完满的事实。
方木的心理状态太差了，几乎失去自主能力。如果时间足够等他痊愈，他们可能就会永远失去抓住真凶的机会。
邰伟也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但是他们却必须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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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就像是他和什么人做│爱了。
他感觉身体很轻，有些想哭，却很舒服。面前的人抱住他，进入他。他感到舒适，于是全身心安全的交付给这个人。他又想说这太超过了，好像自己又能发出声音了，他听不见，也不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有没有听见。
他的手环过他的后背，视线被遮挡，他摸到了一手温热湿滑的液体。
方木好像看到了秦明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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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然从梦中惊醒，录像还在放着，房间里仍旧昏暗无光不辨时间。方木几乎感到自己被逼疯，他有些固执的在椅子里挣扎起来。这种感觉很奇怪，分明没有人束缚他，他却在这个椅子里出不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直都在这个椅子里坐着，又坐了多久。
好在他醒来了。
录像带像是被放慢了两倍速，连画面都开始像是过帧一样缓慢运动。面前的桌子上也许有杯红色的果汁，是什么人上次留在那儿的。方木的大脑后知后觉地清醒起来，他突然产生了自己为什么在这里这样的意识。
直到房间里好像是有什么人进来了。
秦明伸手拿起了那杯果汁坐在椅子旁边的沙发上，方木有些急切地抓起他的手，动作颤抖，笔法混乱地写到。
“我梦到我和你做│爱了。”
“这是正常的行为。”回应他的，是秦明反握住他的手，缓慢切坚定地写下每一个笔画“相爱的两个人的正常行为。”
他想不通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跟秦明坦白这样羞耻的梦，甚至不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不是秦明。秦明又是谁。
“医生去哪儿了？”过大的信息量逼着方木思考，他感到浑身冰凉。却仍旧倔强地握住了这个人手。
“没有医生了。”那个人指尖粗糙，甚至带着些薄茧。握住他翻开掌心的体温微热。
“以后我代替你的医生，我叫秦明。”
正播放着的录像带好像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