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法外之徒 1-3（ABO/黑道商战AU）
文/陆早茶
*黑道商战AU，三观不正，尽量快速完结（我也不想写长篇。
*楼诚二人非善意互相隐瞒欺骗有，楼诚台诚修罗场有。
*一个似曾相识一个字儿都没改的开头。之前有旁友让我把这篇搬过来。也是为了证明我是有写过不带台丽的楼诚的。
*不是勤奋的更新，只是搬旧文混更。这篇还没完结。
章一
01
上午七点十分，明诚站在一栋陌生的大厦前，撩起袖口，看了看腕上的手表。
半分钟之后他推开宋氏企业顶层会客厅大门，快步走到与主位相距甚远的客位那侧，拉开椅子的声音放得很低，实木椅腿仍旧在地面牵连出一阵几不可闻的声响。坐在主位的宋承义神情淡漠，波澜不惊地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
落座的明诚面前甚至无一杯茶水，主人送客的诚意倒是展现的淋漓尽致。毫无生气的空旷房间实则硝烟弥漫。压迫感无形之中撑起一张无形的网，填充于这一方未免过于闭塞的空间。
“我家先生，想听听宋老的意思。”明诚开门见山。
宋承义心不在焉，拿捏在手中的白瓷茶杯杯盖碰撞杯口发出零丁声响。明诚的话像是一阵轻风，就这样微不足道地从他耳边吹了过去。“明楼应该亲自来见我，长老会对他的弹劾说不准还有些回环余地。”这位长老不怒自威，坐在那儿的时候眼神就不轻不重却很有分量的刮过明诚，接着嗤笑出声“派个下人来，不像个样子。我看他明楼根本没将长老会放在眼里……明家人，都是这个做派。”
后半句倒是长老语气，掷地有声，Alpha的气息滚动爆出，威压仿若坠重的天幕劈头盖脸砸下来。明诚不动如钟，松了松领口。笑容带了些装出来的市侩和讨好。他站起身，快步走过长桌，皮鞋与地面接触响声清脆。中指和食指中夹着一个略有些厚度的牛皮信封。他站定在宋承义身侧，低垂着眉目抬起来，望了门口立侍的下人一眼，又定定看回宋承义眼中。宋承义微闭双目养神，伸出食指中指并拢挥了挥，房间里的下人得了指示顷刻间都退了出去他那二指未落，在低着头的明诚眼前岔开一分为二。明诚会意，讲话压低了声调：“明先生说了，没问题。”信封被明诚双手递了上去，正加在宋老爷子二指中间。并未见人推拒，明诚才放缓语气补充道：“都是落了款的，上面的数，您来把握。”他躬身给宋承义又递上茶水。“明先生说，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还请宋老笑纳。”
“你在明楼身边多久了？”宋承义眯着眼睛好整以暇，心里高兴了，态度也有所缓和。
“将近十年了。”明诚放下茶杯，回道。
“也是，锐东过世时，你还不在明楼身边。”
“我是老爷过世第二年才跟明先生做事的。”
“明楼是我看着长大的。”宋承义不免露出些缅怀之情“他这个孩子的气性我最是了解，这不是他会做的事。”
信封被用力摔在桌上，由于并未封口，那一沓支票就被甩了出来，在光滑的会议桌面上甩成一片尴尬的痕迹。
“是我自作主张。”明诚神情恐慌，放在裤线齐平的双手无法控制地握紧西装外套的一角。
“你不是明家人，第三区的血统保护法总该读过，做出这种糊涂事来，明楼饶不了你。”宋承义压低的声音，字字句句都想打碎的茶盏碎片直扎进明诚心里，眼中的恐慌俨然逃脱控制显露出来。他当下就吓得跪在了地上。
“救救我，求您一定救救我。”
宋承义低下头去，年近六十的他发色已有些黑中带白，他凑近明诚耳边，语气轻柔：“别慌，年轻人。我问你……你是个omega？”
明诚怔愣半晌，点了点头。
坐在主位的长老正身坐好，复又闭目。
“就是这种味道。Omega害怕时，气味就会更加馥郁……撩人。”
明诚俨然一副似懂非懂的表情，只得又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你今晚再过来一趟，我保你一命。”
敲门声突兀传来，三响一空。
明诚跪坐在原地，神情恢复如初。撩起袖口，看了看表。
七点三十七，他耽误了太多时间。
皱眉起身，随着送早餐的餐车一进一出出了会议室的大门。他神态自然，官方的笑容柔和地挂在脸上，在走向门口的离开过程中，仍旧有不少人与他招呼寒暄。
七点四十分，明诚发动车子驶离宋氏。
在他身后宋氏集团大楼爆炸的那一刻，他刚刚将车驶上主干道。随后的一分钟里，他接到了一个来自明楼的，语气非常不友好的电话。
“马上来机场，我不想听你现在汇报情况。”
“抱歉先生，中间出现了一个小插曲。”他调整着与车载通讯设备相连的无线耳机，试图让自己的声音更加清晰。
“任务已经顺利完成，我距离机场还有五分钟车程。您如果赶时间，不用等我。”
“那就快一点，你平白浪费的那十分钟，还是能追回来的。”
“是，先生。”
明诚嘴上应着，不免颇轻松地笑了起来，换挡提速将驾驶模式切换到自动，伸手从副驾驶的袋子里掏出一个三明治。保温材质的环保袋有效的控制了热量溢出。三明治尚且热着。
阿诚舒展身体，忙碌了一早上，他需要在新的工作开始之前，好好享受他的早餐了。
02
大屏幕上滚动播放着第三区今早宋氏大厦爆炸案的新闻，明台从屏幕上收回视线，挽住明镜的手乐呵呵道：“大姐，我大哥都得空来接我，阿诚哥呐？”
明镜拍了拍小少爷挽在自己手臂上的手装模作样地板起脸来：“你大哥有空来接你还不是有阿诚在帮他做事啊……”
“咱家这个小少爷向来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
话赶上话，身后的明楼正因为给阿诚指派了“更重要的任务”要去而给思弟心切的大姐当了半天司机心有不悦。摘下手套难免对着明台说上两句。
他抬起头平视，前方的接机口通道里并没有阿诚身影，明楼心焦，心不在焉全写在脸上，连明台叫他也没能反应过来。
小少爷两步窜到大哥身前，精神的视线扫上来，明楼心里装着事儿，不免觉得烦。他眉头皱起盯着跳到眼前的明台，摆出一套大哥做派来：“明台，拉丁文为什么考了个这么低的分数？我和阿诚挣的，可不是让你挂科重修的钱。”明台脸上顿时变了天，苦巴巴仿若吃了半斤黄莲：“那拉丁文老师总是跟我过不去，就因为我第一天上她的课迟到了一直处处针对我，我懒得答他卷子，就写了个名交上去了。”
明楼听了这实在不负责任的回答，登时气的硬咽下一口气来。他抬手点点明台眉心，压了半天当着机场所有人训斥明台的想法。半天才说上一句话：“你，你别学了，下学期学费自己去挣。”
话一出口，两人均是一愣，明台不敢迎上明楼目光，他心事很沉，最怕这个老谋深算的大哥看穿。这个试探的机会几乎是毫无保留地展现给他，就等他一脚踩空。他心里拿捏着是否应该开口。明楼也是心下一紧，意识到是自己思虑不周，明天的话赶在嘴边，当说不说，着实难受。
“抱歉，从第三区赶过来，帮大哥取文件。”
阿诚的及时出现正挡住了明台将要出口的问题，他来的匆忙，咖色大衣衣领翻起，档案袋递过来的的瞬间明楼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替他翻了一下。这么一个小小的习惯性动作，看在明台眼中，又变了另一种含义。
明楼的手僵了僵，在心里批评了自己今早状态不佳，嘴角向下弯出一个严苛的弧度。他撩起袖口看了看表，开口就是不咸不淡的斥责。
“迟到了十分钟，送个文件也能慢成这样，教你的那些守时的规矩忘哪儿去了？”
明诚看了明台一眼，低头认错，他领会了明楼意思，至少在现在，戏总是要做足的。“大哥上午的行程取消了，集团出了新的行程安排表，我去取文件时秘书处的人刚好撞见我，就要把新的行程表交给我，耽误了一些时间。”
明楼稍稍放松面部肌肉，接过明诚手中握着的行程记录本，与他视线相接，阿诚好像并不想与他对视，握住本子的手快速抽了回来。明台在一边观察的仔细，那本子很厚，边角都有磨损痕迹，也时常看着阿诚拿在身边。约摸应当是阿诚手迹。他知道明楼是惯常看电脑表格文件的，也就是阿诚，才会有这种老旧且稳妥的习惯。内里的明楼行程，一件一件，能写在表格里的不能写在表格里的，从来也就他一个人知道。
这一番明着暗着的话却是先把明镜说烦了，一把拍上文件袋，瞪着眼睛怒起来：“明台刚刚放假回来，一家人连吃个团圆饭的时间都没有吗？”她语带揶揄，却是冲着明楼去的，“明大董事长日理万机，怕是没时间跟我们这些平常人吃顿便饭吧。”
明楼当下表情就缓和下来，侧身拉住明镜的手“请罪”：“大姐，你知道我心里有多想陪着明台和大姐吃顿饭，奈何第三区经济形势不等人啊，工作特别忙时，我总是惦记着家里的。”一边说着话，一边握着明镜的手向停车场走。
明诚看到明楼吃瘪，跟在他身后偷笑起来。在明台的手搭上他肩膀的一刻他知道一个新的关卡，正在慢慢逼近。
“阿诚哥，你跟我大哥，走到哪一步了？”身侧明台的问题突兀地传来，话里带着陷阱，就等他跳下去。
明楼回头，不远不近地投过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小少爷想问什么？不妨直说。”他装糊涂，不跟他兜圈子，直直的一杆球打了回去。
明台突然收起之前那副吊儿郎当的少爷做派，表情严肃认真“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落在明诚肩膀上的手重重拍了两下“阿诚哥要是有时间，我们可以谈谈。”
“你有什么筹码要求和我谈？”明诚也一改往日恭谦表情，挑起眉看他。
“不是筹码，是丑闻。”明台拿出手机，屏幕上的照片中是一张纸质文件。
明诚神色一凛，冷汗如瀑。
“现在主动权还在我，要是这件事捅到大哥面前……跟不跟我谈，你想清楚。”
03
明诚端了杯茶进了明楼书房，三分钟前他在正厅遇上明楼摆弄两株兰花，他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习惯性的问明楼要一杯咖啡还是茶，明楼头也不回，握着喷壶的把说：“来杯茶吧。”
明诚说好，大哥什么时候浇完花，我给你送到书房去。
明楼点头，三分钟后吧。
明台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看报，目不斜视。明楼见明诚转身欲走，又加上一句：“医药市场前景不好，生意现在越来越难做了。”明诚说：“确实如此，李秘书让我把这个月的报表给您。”
“拿过来吧。”明楼放下喷壶走到书房门口“去泡茶。”
明诚往厨房走，步子放缓，余光扫到沙发上的明台，发现明台也在盯着自己看，一不留神，就给厨房门口一块松动的地砖绊了一跤。
明台笑了笑，爽朗的声音传了过来：“阿诚哥，大哥给你指派的什么任务这么着急？”明诚从厨房门口露了个脸，尴尬道：“看你的报吧。”
那杯茶就在三分钟后落在了明楼书房的书桌上，明诚转身落锁。明楼双手交握坐在椅子上，神情严肃。明诚却略带轻松地笑了笑，开口就是一句：“大哥算得真准。”
“他查到了多少？”
“差不多全部吧。”明诚回道。
“他该找你谈了。”明楼脑中不停，嘴上却说的少。
“按计划，，我该给他透点底了。”明诚说“可是小少爷本事通天，查到的太多，我没什么底给他透了。”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一半，留一半。”明楼不动声色，鲜有表情，低头拧着杯盖拂开面上茶沫，意味深长“他信你的。”
明诚低头：“这话我听不明白。”
明楼就抬头看着他，明诚也不吝，如此回望着。
“不要装傻。”明楼提醒他。
“行，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最后又是明诚退后一步，跟明楼对抗，他总没赢过。
“局势在咱们手里握着，他没有把握赢，你要让他信任你。”一口暖茶下肚。明楼心里也跟着暖着，他看着面前站在暖黄灯光下得明诚，一阵心酸不便明说，只道：“阿诚，是我亏待你了。”
“大哥说的哪儿的话。”阿诚坦然道。
“至于做到什么程度，给他什么不给他什么，你心里有个底线。”明楼放下茶杯，最后提醒他。
“我明白。”明诚稍微躬身，端了空茶杯。
等他回到厨房的时候，杯子还没焐热就被明台拦下：“阿诚哥，三流演技啊。”“说什么呢？”明诚拧着眉，装听不懂。
“报表呢？”明台摊手。
“给你大哥了。”明诚回道。这挡箭牌故意用的漏洞百出，被明台拿着当个弱点：“你刚刚说给我打个送报表，报表呢？”
气氛越发不对了，明诚站在原地再不言语，二人无声对视。
“阿诚哥真是沉的住气，你猜大哥又对你了解多少？”
明台话中有话，冷枪暗箭一并袭来，暧昧不明。明诚并不喜欢这类人，表面上稚气未脱，内心实则暗潮汹涌。他握住明诚的胳膊，用了点力：“谈谈？”这话虽然询问语气，动作却是胁迫，明诚眼中带刀，却没动作，被明台扯着进了他的房间。
小方桌落座，一边明台，一边明诚，气氛紧张。
“我要接手我大哥生意。”明台开门见山。
“你跟我说？”明诚反问他“这事儿我可以拿主意？”
“你行，阿诚哥。”他凑近一点，贴上明诚耳边“真拿我当小孩子了？”明台一把握住他的手，按到心口。
“你别得寸进尺！”明诚怒气未消，压低声音吼他。
“阿诚哥，你摸着良心说，我大哥手上的钱，来路都是干净的？他真的没跟长老会有一点牵扯？”
明台的Alpha气息爆满在逼仄的一室中，阿诚自诩向来是在一群Alpha中举止如常丝毫不会受到感染的，但是现下的情况是明台在用信息素逼迫他，封闭的空间中感官上的刺激被无限放大，明诚扭动手腕想挣脱桎梏，只得到了对方力气收紧的危险信号。他不再想着摆脱不利局面，只是在不利局面下创造有利条件。
“自己的学不好好上，反倒怀疑你大哥。”他佯怒，摆出义正言辞的态度。
“码头六仓库的钥匙，大哥给你了？”明台直接问他。“你知道里面是什么？”
“医疗用品。”明诚回答的很快“怎么，你学的是金融，还想涉足医疗界？”
“阿诚哥，你清楚里面是什么，我可不想断了我大哥的财路。”明台意有所指。“这批‘医疗用品’可真是贵。”
“我不想跟你绕圈子，你想要什么？”明诚话里已经带上了些不耐烦的意味。
“不如查清楚三区长老会的买卖大哥参进去多少？给我一个暗账。”明台低头，更凑近了些“最多三天，我就把那份文件送到理事会。看看理事会会怎么处理接受了C8改造还活在三区的你？”
明台松开手腕，明诚坐正了身子，神色如常，仿佛刚刚被莫名羞辱了一番的人并不是自己。小少爷有些纳闷：“阿诚哥，并不是歧视，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接受那个实验。”
“和你无关。”
明诚撂下这句话。离开了明台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