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什么都写的小号。

作品整理见lof。

个人博,想起什么写什么。

【楼诚】法外之徒 4-6(ABO/黑道商战AU)

文/陆早茶 
*黑道商战AU,三观不正,尽量快速完结(我也不想写长篇。 
*楼诚二人非善意互相隐瞒欺骗有,楼诚台诚修罗场有。

*一个似曾相识一个字儿都没改的开头。之前有旁友让我把这篇搬过来。也是为了证明我是有写过不带台丽的楼诚的。

*不是勤奋的更新,只是搬旧文混更。这篇还没完结。







04

 

明诚从明台房中出来时已是时暮色四合,唯余明楼房中灯还亮着,楼梯旁壁灯光线微弱,投射在墙上一片昏黄,他的表情在重重灯影下隐晦不明。明诚下楼的步伐变得很慢,尽管他知道明台不会再走出房门观察他的一举一动。那一瞬间,双脚上的皮鞋仿若千斤重,坠得他无法迈步前行。

 

脑中随之纷涌而来的,是他自己一向缺少人性关怀的,阴暗绝望无休无止的过去。他禁不住自嘲,早已走出沼泽泥潭的自己尚且沉溺其中无法自拔,又如何奢望利用这些不堪回首的过去捆绑他人。他不认为思虑周全如明楼想不到这一层,说到底,做出这样的决定,是他高看了自己。

 

发情期将至,他不敢调动更多的精神力去思考有关于此的片段。他从来没有因为发情期汹涌而至的情潮而害怕,多年来自我厌恶的情绪驱使他逐渐习惯这样的自己。他不敢去想如果没有接受实验,现在自己又会是怎样,也许是风云诡谲的第三区一个默默无闻的矿场工人,天生的劳碌命,日复一日重复枯燥单调相同的生活,与明楼的生活不会有任何一点的交集。

 

幸而命运慈悲,他天生不甘止步于此,庸碌无为。

 

明诚推开门,屋中一点亮光,明楼半靠在床头看书。他向来有这样的习惯,睡前总要读点什么才能安然入睡。这时,就会向他要杯咖啡了。

 

明楼果然开口。

 

他照例说不行大哥,太晚了,你该休息了。

 

明楼摘下眼镜,翻动书页找到书签,夹在他正看到的那一页上,明诚隐约看见中间露出那一星半点他做的注释。

 

“进展如何?”

“他用释放信息素这种方式逼迫我。”明诚站在床边,如实回答。

“你不能让他太急,要争取时间。”明楼回道。

“大哥怎么看?”他急切想知道明楼的看法,是否真的如他所想。

 

明楼知道他也在试探他,不再说话,也许是思考措辞,这种问题,他真的不好回答,半晌沉默,压抑的气氛像是丝丝缕缕暗渠,千江汇海,直奔中心。

 

“阿诚。”他开口,也许是最近天气干燥所致,声音竟有些嘶哑“遵从本心。”

 

明诚被这个不太明显的暗示说的一愣,明楼难得提醒他,他却并没完全听懂。这句话一语双关,既是说明台,又是在提醒他。明诚知道他不能说自己不懂,就算他说了,明楼也不会提醒他更多。做他们这行一向如此,话太多,总会出现纰漏。他更想知道明楼是不是真正信任他,有几分信任。

 

六仓库的钥匙在他手上,沉甸甸的,他始终觉得会握不住。无论哪一方面,明楼的态度都是暧昧不明的,事实上他并没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罢了,他想。

 

“我明白了。”明诚回道。

 

“明天你还要去趟警署,做个笔录,宋老的死到底跟咱们脱不了干系,76号的人对六仓库觊觎已久,靠山一朝崩塌,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明氏,说不定会放手一搏。你有什么说什么,不能让他们找出破绽。”伸手关上灯,明楼知道他该走了,大姐不会让明诚在他房间久留,都这么晚了,他又向来守规矩,就算明楼不开口,也会自己想办法打断对话。

 

“知道了大哥。”他略微躬身,就想走了。

 

“阿诚。”明楼不知为何又叫住他。

“还有什么事吗大哥?”

 

明楼忘记关窗,夜色中白色丝质窗帘被风吹起一角,清冷的月光亮色绸缎一般顺着窗框滑进来,打在明楼半张脸上。尽管朝夕相对,明诚不免看的呼吸一滞,空气中漂浮闪躲的属于明楼的深沉内敛的气息都显得霸道起来。他对明楼的感情就像引线被点燃的炸药,时刻将他带进无法控制的危险中。

 

“发情期快到了,注意安全。”开口便是难得的温柔提醒。

 

明诚脸颊发烫,幸而月光遮遮掩掩并未爬上他的脸,明楼看不见,他也不想让他看见。快离开吧,他也只能仓皇的离开了。

 

明诚自知人生在世,幸运一词一向与自己无关,因果相关,送给他的好,也一样会被不幸代替。也许是这一世命不够好,第二天他去警署之前打了抑制剂,却在警署门前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05

 

汪曼春来的风风火火,车开到警署大门前,像是专门过来挡门的。

 

明诚只能先走过去打招呼:“汪小姐,好久不见,大早上来警署有事办?”

 

“遗产登记过户。”汪曼春打断她,面上还是和颜悦色,话中却带着金石相撞的锐声“宋氏旗下产业要过到我叔父名下了。”

 

“哦?”明诚内心大惊,面上还是平静似水。“我记得宋老膝下还有个不学无术的儿子,为何没有继承宋老遗产?”

 

“他儿子。”汪曼春掏出口红补妆,云淡风轻“出车祸死了。”

 

明诚看到她态度,心下就明白几分,表面依旧诚惶诚恐,悲喜交加:“真是飞来横祸,看来宋先生是无福消受此等高位了。”他冲着汪曼春礼节性颔首,就想进警局大门了,冷不防被汪曼春拉了一把。女人的话从耳边幽幽的飘过来。

 

“我师哥的意思?”

 

明诚不言,只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汪曼春没再阻拦,就此上了车。

 

特殊抑制剂的药效来的迅猛消失的也极快,明诚全靠意志力撑住了警方一上午的盘问。等他筋疲力尽的返回办公室的时候,日头已然当空,他推开办公室的门,就见着明楼已经好整以暇的坐在他的椅子上,还给自己泡了杯茶。

 

这不对劲,明诚的意识尚且清醒,马上反应过来。

 

“先生,怎么这时候来找我?”这是在公司,明诚不敢有丝毫逾越,先生叫的毕恭毕敬。

 

“今天早上阿香收拾垃圾的时候,在你房间发现了4号抑制剂。”明楼把玩着白瓷杯盏的把手,幽幽茶香飘了出来,是新茬碧螺春,明诚很快闻了出来,明楼向来喜欢喝这种茶的。

 

原来是兴师问罪来了,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4号你打了几只?”明楼这才发问。

 

“……两只。”他只能如实回答。

 

明楼又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了,明诚发觉抑制剂在明楼此刻对他投来的眼神中并无作用,所有Omega发情期的症状一并向他袭来,他一向厌恶自己的性别多于自己阴暗的童年和过去。特殊抑制剂的作用时间渐渐过去,明楼再这样堵在他的办公室兴师问罪……明诚不敢去想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4号你打了两只。”明楼缓慢低沉的嗓音重复他的罪状时,他已经开始有了反应。“这相当于吸毒,你知道吗。”

 

“我知道。”明诚自暴自弃,于是就这样直白的回答了。

 

我当然知道了,他这样想。我就要“吸毒”一辈子了。

 

“阿诚。”明楼不忍再责备他,明诚总是这样让他,不会给他任何担心的机会。过剩的自我保护意识就像一层厚重的坚壁,让他从来不曾触及到明诚的内心。

 

“是不是可以通过药物治疗,或者其他一些方式……”他难得带着些询问和试探的语气跟明诚讲话,虽然明楼从心底了解,这样只会给他点燃的怒火加一捧柴火。

 

果然。

 

“明先生来我办公室是要跟我讨论这种与工作无关的私事,我有权请您回您自己的办公室。”

 

是我不该,明楼这样想。明诚的防御姿态明显,良好的教养从不会允许他在自己面前发火。但这从来就不应该变成自己为所欲为掀人伤口的理由。明楼觉得时机仍然未到,他却已经有些忍无可忍了。

 

明诚仍不卑不亢的站在办公桌前,手上的文件袋还紧紧握着,逐渐发白的脸色却忍不住透露出他正强忍疼痛等待他离开的心理。明楼太清楚4号抑制剂对人体的伤害,他眼看着阿诚逐渐形成药瘾却丝毫没有补救办法,至少现在,他无可奈何。

 

他不忍看着阿诚在发情期中被无休止的疼痛折磨,不忍看着阿诚因为这些过去的过错对自己的性别产生厌恶,不然看着阿诚就这样在药物依赖中孤苦一生。

 

他受过太多苦难,我却仍然不能将他拉出沼泽。

 

明楼的内心日夜饱受煎熬,阿诚从来不向他诉苦,日积月累,这种无力感已经逐渐习惯在他内心作祟,最终在阿城的发情期中搅的他寝食难安。

 

“讳疾忌医,阿诚。”他还是选择好言相劝“我会找最好的医生……”

“这是犯法的,明先生。”明诚打断他,也许是真痛的急了,细密的汗珠已经爬上了他的额头。“没有医生愿意做这样的手术……而且,我也不愿再去受一次罪了。”

 

他有些狼狈的不管不顾的拉开抽屉翻找抑制剂和注射器,明楼不忍再看。桌上的茶已经凉了,他也该走了,也许来的时候,他就该意识到,在这件事情上,他总是会败给明诚。

 

针管中的液体下去了一半,明诚已经被全身异样的疼痛搅的心焦,他自认为已经无所畏惧,只有这种疼痛,是他向来害怕的,一半的身体因素,一半的心理因素。他知道自己注定走不出来,无论对于明楼抱有何种想法,结果都不会回复他好的答案。

 

奢望的瘾大于毒药,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救。

 



06

明家小少爷笑的很开心,他正接近第三区的黄金之地。

码头仓库的守卫算是会看人眼色的,他草草验了明诚的指纹,又看了眼后座上格外引人注意的明台,意识到今晚的访客不简单,开锁的时候只笑着点了点头。

入夜的S市海风轻微拂过面颊,明诚神色冷峻,拉了拉大衣领子企图挡住海风。探出头看了看守卫返身查验指纹的背影,握住方向盘的手不知是紧张还是焦急的原因不自觉的曲起手指轻点敲击。

“阿诚哥你紧张什么?”小动作被明台看穿,毫不犹豫问了出来。

“大哥要是知道,会扒了我的皮的。”明诚对于这尴尬的问题不置可否,直接摆明了态度。

“无所谓。”明台双手环头向后一靠,似是并没有把明楼放在眼里“反正明家所有产业,以后都是我的。阿诚哥审时度势,懂得该帮谁,是你眼光长远……”

明诚嗤笑一声,并未反驳。

 

守卫放行的时候特意过来恭维了明诚几句,有意攀升,反倒让明诚起了点兴趣,他摘下墨镜笑着指了指自己,也是闲聊一般的语气。

“你认识我?”

守卫点头哈腰,直说是。

最后一个字吞在喉咙里,跟着身体倒了下去。

明诚收起装了消音器的枪,对上后视镜中明台错愕的眼神,安抚道:“以绝后患。第六仓库的钥匙在我手上,大哥要查会先查到我,小少爷想与虎谋皮,还要自己有点手段。到时候大哥问起来,你想想要怎么说。”

明台确实还是少爷脾气,被这突兀一枪吓得有些懵,一下定在后座不敢乱动了,只得懵懵懂懂的回了一句:“我知道了,阿诚哥。”

“一会儿去总控室取钥匙,动作快一点,守卫身上有报警器,他遇袭大哥马上就会得知,你没多长时间。”明诚将车退回监控视野之外,后车门自动打开,明台跳下车去,顺着码头卸货区一路狂奔而去。

 

明诚给车熄了火,无来由的哆嗦起来。

 

他自欺欺人的将原因归结为海风太冷,而事实上却在心里得意起来。明楼自以为大局在握的姿态在他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由于这种姿态于工作中太过常见,明诚对此已经毫无感觉。真正迈出这一步为自己断了后路时,他却平静了下来。

对于渴望之人的追逐实在太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才是真正的傻子。

他看的通透,也不愿意再傻下去。就算明楼过后察觉,他总有条退路走。毕竟戏演的太过,总有一天会成为事实。明楼待他太好,信任太过,无论如何都不会怀疑到他头上。

 

明台带进车内的是一股冷风和第六仓库的钥匙,冷风吹醒了明诚浑浑噩噩的情绪,钥匙成为了他最后的一条退路。他还有很多时间去谋划后面的一切,就像他还有很多时间去删除监控中的记录,或者将明楼和明台的关系降至冰点。

开车回家时,他想起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做。

现在却要放下一切,去完成一个最重要的任务。

 

 

亦如今晚的明楼。

 

他在书房里寝食难安,焦灼等待着,明诚却先敲响了他卧室的门。

 

“怎么样?”明楼放下手中的书,不忘在看到的那一页夹上书签。

“今晚带他去码头验货。”明诚实话实说。

“他什么态度?”

“没什么态度,丝毫不动摇。”

 

明楼沉默下来,握住书的手微微用力。

明诚当他头疼病又犯了,轻轻开口叫了一声:“大哥……”

这声音像是呓语,蜻蜓点水一般在明楼心头萦绕,带丝丝缕缕着朝露的松枝清香似有若无的在房间铺开。

明诚脚步轻柔退开两步去找药,一边释放信息素安抚貌似头疼的明楼。这味道不似一般Omega信息素味道浓郁,反倒带着点寒气,凛冽清幽,清爽干净。由于实验失败的原因,明诚一向对Alpha的味道无知无觉,倒是明楼,时常想象这种味道于他而言,竟是如此的美妙的气息。

 

他在这种熟悉气息的安抚下沉沉睡去,放下了一切对外界的戒备之心。

让他怀疑任何人,这个人也不会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阿诚。

 

但是那个消息来的还是太快了。

 

夜里两点左右明楼终于收到了他一直等待的的消息。

 

“陆桥公司货物由指定监管人取货带离港口,在码头待命,是否验货?”

 

明楼删除了信息,内心波涛汹涌。

夜太深了,以至于他不忍睁开眼看看夜幕下的事实。

 

 


评论(13)
热度(94)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陆早茶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