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方】不苦 12.5-15
文/陆早茶
CP：秦明x方木
Attention：法医秦明&心理罪（剧向）/您的好友方木已经上线
Tips：这个案子已经掀开冰山一角了，木木也醒过来了（虽然意识还是不清醒）写着写着就很心疼老秦。好想把所有剧情都剧透出去！啊啊啊啊让我写得更快一点吧！评论猜测剧情，中奖有机会掉落番外，比心！最后，今天裴七老师更新Let You Win了吗？？
12.5
秦明一时被繁复的信息量击中大脑，电话铃声伴随着警员的话音搅得他心烦意乱。他已经有些日子没有接到疗养院突如其来的电话了。一般没有大事发生。疗养院是不会给他打电话的。
他似乎已经无暇顾及市郊别墅的凶手又为什么会突然自首了。
秦明接起电话，是护士长。
“您好，请问您是317房的患者家属吗？患者的情况已经有所好转了，现在有意识清醒的征兆，您需要过来看一看吗？”
方木醒了，绝对是足以让他激动到狂喜乱舞的一件事了。秦明并没有想到自己一直挂在嘴边的“有一天”，竟然会这么快到来。但是现在情况复杂，他不可能在上班时间就这样跑出去，驱车到疗养院探望病患。何况还在一个这么紧张的环境里。
小警员看着秦科长眉头紧皱，突然觉得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
而对方只是随口答道我知道了，便挂断了电话。
“人在哪个审讯室。”挂了电话的秦明恢复表情“带我过去。”
13
面前的年轻人神情紧张，坐在审讯室昏黄的灯光下面色微红，身体止不住发抖，连拿起桌上纸杯的手都颤抖着差点将水洒出。
这一番反应倒是把林涛也吓得够呛，伸手帮对方扶住杯子，一想到这个年轻人用那么残忍的手段夺走了与他同龄的另外一个年轻人的生命。林涛却并不想给他突如其来的内疚报以同情。
“榕城路879号公馆那个……那个人，是我、是我杀的……我当时，我……”年轻人露出痛苦神色，紧张的以一个双手抱头的扭曲姿势展现出了自己的内疚。
“你叫什么名字？你既然说人是你杀的，你和死者什么关系？你又为什么杀他？”林涛后仰身体靠在审讯室的椅背上，冥冥之中他觉得这又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我叫陈敬泽，在永川大学读大二。我之前并不知道他是惠成的儿子，只知道这是我们学校的一个很厉害的学长，跟我在学生会共事过。”年轻人情绪平复了一些，开口的时候却仍旧带了颤音“今年3月我母亲被检查出由肝硬化引起的肝癌，查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我只想让她多活两年。可是我父母离婚的早，父亲早就再婚，不会再管我和我妈了。我没有办法，只能半工半读，周末去夜总会上夜班，为了不遇到熟人，我每周特意坐两个小时车回龙番工作，也是为了方便照顾我母亲。”
林涛皱眉不语，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然后大概6月份的时候，我有一天跟着经理去一个包厢陪客人喝酒，就认识了连慧成。我觉得她对我特别不一样，出手阔绰，说话也很幽默。那天她喝了不少，跟我说了很多话，我也把家里的情况跟她说了。连慧成当时非常感同身受，说她前夫也是癌症去世。后来又有几次，她一个人来，也会单独找我，开酒也不看价格。我大概知道自己是被她包养了，甚至到后来，她还给了我她龙番市郊区别墅的钥匙，就是榕城路897号的钥匙。说让我假期照顾母亲也有个落脚的地方。”陈敬泽一边揉搓衣角，一边说“她从来没有跟我提过她还有个儿子……9月28号那天晚上12点多我下班，想起来之前把我母亲的化验报告放在连慧成家了，因为我母亲第二天要去复查，想着今晚赶紧拿回来算了，我就打了个车去的连慧成家。……我、我真的不知道就那么巧，周连知也在。而且、而且他见到我，一下就猜到我和连慧成的关系了。他看我在连慧成的卧室找东西，就在门口说了我两句，劝我好好上学离开他妈。其实我真的不恨周连知，毕竟人各有命。但是我那天喝了点酒，加上我母亲已经开始插管子进ICU了，压力很大。我就跟他吵了两句。他威胁我，让我滚出他家离开连慧成。如果我不这么做，就把我贪污学生会公款的事捅到校长那儿去，让我离开永川大学。他爸爸是周教授，我们都知道的，周连知很优秀，老师都很喜欢他，到时候就算我长一百张嘴，我也不可能说得清。”
“所以你就对他起了杀心？”林涛问道。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开始我跟他吵，后来我就求他，让他别把这件事说出去，让我继续上学。我还把我母亲生病的事跟他说。但是周连知听完就哈哈大笑，说我母亲生下我这种人，早就该死了。我当时已经没有办法，我需要连慧成的钱，需要这些钱救我母亲。我真的不想杀他……”话已至此，陈敬泽的语调都带上了泣音“后来半夜两点半左右，我又折回来别墅里，不知道为什么周连知在洗澡。我就趁着他洗澡的时候，从连慧成的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来她的安眠药，我不知道多少能把人迷晕，就查了查百度。我一开始根本没想杀死他，我用厨房里捣蒜的杵把药碾碎，倒进了他放在茶几上的可乐里。然后藏到衣帽间的衣柜里等着……我那时特别紧张，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走。后来从柜子对面的镜子里看到周连知昏睡过去，我走出来……本来想拿刀捅死他，但是我下不去手。就拿了连慧成浴袍的系带。把他放在地板上勒死了他。后来我很紧张，整理了房间。不敢走小区正门，就从后门旁边栅栏缺口那里走的。”
“你当时决定杀死周连知，现在为什么又选择来自首？”听完陈敬泽对案情的陈述，林涛莫名觉得这么案子十分蹊跷，追问道。
“我真的害怕，怕的快要疯了，那天晚上我没回市里，整个人都很紧张。第二天我看到新闻，我越想越怕，觉得那个房子里到处都有我留下的痕迹。我觉得你们很快就能抓到我。我真的受不了了……”陈敬泽说道这里，竟然抱着头缩在椅子上哭了起来。
秦明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李大宝进来收集了陈敬泽的指纹和DNA信息，出门的时候，看到秦明靠在门口，拉下脸叹了口气：“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冲动，一言不合就要杀人。”
靠着门框若有所思的法医科科长却看着警员带走了陈敬泽，沉默半晌才开口，表情仍旧是冷冰冰的：“马上做指纹对比，你觉得这个案子就这样结束了吗？”
“还能有什么问题？”李大宝狐疑“这都自己认罪了。”
秦明摇了摇头，像是要说什么，最终却没有开口。
14
接了夜班的小护士刚刚走进317准备查房，就看到了这种近乎诡异的画面。
那个昨天半夜火急火燎跑来探病的家属就正襟危坐在病床前，手里拿着一本王尔德的童话集，一字一句缓慢地念着。病床上的病人睁着一双眼睛非常认真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些不解和迷茫。
那是双很漂亮的眼睛，像是盛满了无数的光明。
念童话的男人不时从书中抬起头来看看病床上靠坐着的患者，轻轻握住他的手，在掌心写写画画。他的语调柔和，吐字清晰，带着些温柔缱绻的味道。夕阳落在他背上，抚下一片细腻的光晕。
小护士眼眶一热，竟是觉得这幅画面是有些感人的。
15
秦明的童话念完了，他合上书，在方木的掌心里写到：再见，我会再来看你的。
方木看着他的背影，喃喃开口回道：“秦明，再见。”